屋通兕收到王子电话的那瞬间,心中已了然,他是为何而来。
他接起电话:“嗯。”
那头的王子却没像他想象中那般破口大骂,反而很平静:“见个面吧,地方你定。”
“好。”
屋通兕选在曾经他告白失败的餐厅,物是人非,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店里装修早就变了。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只是样貌不再年轻,腆着肚子来打招呼。
“好久不见你了。”
屋通兕读大学时是这的常客,那时候他还提出要投资,只不过后来要出国,这件事搁置下来,老板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老板脸上已经显示出岁月的沟壑:“我还记着你那时候准备了蛋糕要告白,谁知道蛋糕还没端上来,你们人都已经走了。你和那女孩怎么样了?”
老板提起那次的经历,屋通兕被迫想起那错过的一天,已经错过的很多年。
他礼貌地笑了笑,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当时我没抓住她,这次不会了。”
老板听了他的话,误解他的意思,笑得开怀:“你小子还是这么自信,也难怪姑娘愿意选择你。人家跟着你,你可得好好对待人家。”
屋通兕也不解释:“会的。”
老板爽朗地拍拍他肩膀:“行,到时候带人过来,我请你们吃饭。没吃上的蛋糕我给你们补上。”
屋通兕点头:“谢谢。”
是该补上的,他被抢走的时间,都该补回来。
他望着窗外的风景,树叶婆娑,恍然想起春池边盛开的梧桐花。
“想什么这么入神?”王子拉过椅子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摘下墨镜,“看你沉迷其中,该不是在想顾淼淼吧?”
屋通兕眼神顿了一下,王子拿起水果拼盘中的车厘子放进嘴里。
“呵,真被我说中了。”
他吐出核,喝了一口柠檬水,斜着眼看屋通兕:“行啊,老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机这么深沉?这一招背后离间玩的好。”
屋通兕假装不在意王子语气中的讽刺:“怎么?林深就这么忙,连算账这种事都要你代劳?”
王子歪着嘴角:“是挺忙的,你给他整出来的破事,他正忙着收拾烂摊子呢。”
屋通兕自以为是地把王子的话理解成,林深和顾淼淼吵架,他心中希望燃烧得更高。
“你的冷嘲热讽可以先放一放,我知道你是为林深打不平,我反而还希望今天他能来,这样我们才能把陈年旧账好好算一算。”
“哦?什么陈年旧账,说来听听。”
屋通兕不打算和他多言:“你今天为林深打抱不平,未必公平。本来就是我先认识淼淼的,也是我先喜欢上她。甚至是我要先告白的,而林深耍了手段,才偷走了她。你的愤怒,从根本上站不住脚。”
王子原本歪着身子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他后面的话直起身子。
“你的说法漏洞太多,都不需要我哥,我就能告诉你,你这多年错在哪。首先,顾淼淼是个人,她不是个东西,林深不能偷走她也偷不走她。”
王子想起林深对顾淼淼的评价,用在这倒是恰当:“她是单纯,不是傻,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是真的好。你以为林深耍手段才能赢得淼淼的心,那是因为你压根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顾淼淼从始至终,压根就不喜欢你。”
屋通兕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每次这个念头稍微浮上来,他心口便像裹上一层层的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溺死在里面。
“随便你怎么说,手下败将也只能是手下败将。”
王子讽刺地笑:“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我倒要问问你,谁说爱情一定要先讲究个先来后到?你先认识的淼淼又怎么样,你先喜欢上她又怎么样?如果她爱你,无论林深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被动摇。反而,你说林深只要耍些心机,淼淼就愿意接受他,那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早就喜欢彼此。不然手段耍的再好,也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王子原本没想把话说的这么绝,但看屋通兕还是死性不改,索性绝了他的路。
“你以为离间他们自己就能有机会插进去?但是他们俩连一个缝都没给你留,反而……我哥还要感谢你呢。”
屋通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咬紧了腮:“什么意思?”
“谢谢你这一招,让他们俩彻底把之前不敢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你以为自己胜利了,实际上只是把林深要送给淼淼的惊喜提前了而已。”
屋通兕眉头蹙起:“惊喜?”
既然要让他‘死’,干脆让他‘死’的明白点。
“我哥从来没打算卖掉网站,找褚良也好,给你们的收购计划也好,都是为了达成最后的目的。他要给顾淼淼一个最纯粹的礼物,一个不允许你们任何人玷污的礼物。”
“那他……”
屋通兕想问,那他何必多此一举,话刚出口已经明白。
屋通兕的姥爷是当地文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