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韩瑶听了落云的话,前去宽慰开解宗王妃。
再说落云,在回程时,也少不得说了世子一通:“打仗时,心眼子细得很,怎么到了自己母亲身上,就这么混不吝地闹了?”
韩临风却丝毫没有懊悔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以后,我还要经常不在你身边,若是王府里随便一个猫狗都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我如何能心安?今日索性彻底得罪了母亲,也要闹将开来。以后再有哪个下人以为怀揣母亲的尚方宝剑,就能随意拿捏你,那打得半死的宋妈妈就是样板例子!”
落云无奈一笑,这男人的手段,果然就讲究个雷厉风行,铁血手腕。
她靠在了男人的怀里,低声道:“你自做你的事情。我又不是软柿子。我不在乎的,就是无关痛痒,若是真有什么,我自己就会想法子反击了。难道你真觉得我柔弱无助,须得你跟你母亲打擂台?”
韩临风的心里一柔,忍不住搂着她道:“我当初在墙边看你,你可没少被你父亲气得哭鼻子,那可真是挂着露水的娇花一朵,我且摸摸,身上可长刺了没有?”
一时间,二人又是闹做一团。
不过这世间,带刺的花儿可不少,
待到了第二日,前往寒霜寺的庆阳也回来了。
他一脸无奈地向世子回禀道:“那曹小姐看了我带婆子去,破口大骂,说是哪个混账又派来两个看管她的牢头……请恕世子见谅,她骂人的话太脏,我都不好学出来。”
因为曹盛早年间长期离家,曹佩儿与母亲在乡下的日子也是穷困潦倒,她大字不识一个。
后来曹盛将她们母子接到身边来,曹佩儿又从穷丫头摇身一变,成为了义军统领的女儿,受了众星捧月的待遇。
虽然父亲给她找了先生,也终于可以读书认些字了。可曹佩儿的性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骂起人来,脏字都不带重复的!
可怜派去的两个老婆子,一个个被骂得脸红脖子粗,也不知道能撑几日。
韩临风再次觉得苏落云担忧得对,寻思着有空时跟曹大哥商量一下,将他们转移去南边将养,绝了后患。
而叛军那边,裘振得想法真是跟苏落云不谋而合。
可恨曹盛不顾大局,在最关键的时候拆了他的台。
裘振现在不急着攻城掠阵,而是想要快些找出曹盛的下落,破了自己眼下困局。
他从小独自谋生,对于各种门道远比普通人涉猎得要深。论起寻人来,也是绿林出身的他最拿手的一项。
曹盛因为身中剧毒,身体羸弱,一时也去不了太远。而他需要服用的药里,有几味很特殊。
所以裘振散布人手去了临近州县的药铺摸底。不出几日,便摸排到了常买这几味药的主顾。
他派出的人不动声色,守着药铺子等到人后,一路尾随跟踪,最后竟然寻到了那处寒霜寺里去。
听到小小山寺居然有重兵把守,裘振心里立刻有了数。
曹盛生平好结交,认识的豪绅无数,有人肯出财力帮衬他,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裘振其人很是记仇,他十分好奇协助曹盛之人为谁,而且还帮助曹盛散布檄文,搅乱了他攻城阵脚。
若他没有料错,应该是那个赵小将军的手笔了!
裘振有心求证,想要看看能不能有军营的人露面。
可惜连守了几日,都不见人露头,只是又来了马车,有人带着两个婆子来,应该是用来照顾女眷的。
裘振不能等了,利落下了命令:“趁夜偷袭山寺,一定要将曹佩儿完好无损地给我带出来……至于曹盛,你们寻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将他弄死,记住,不要当着曹佩儿的面去做,背着点人!”
他派出的那些杀手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裘振想来就算赵归北帮衬着曹盛,派来的也不过军营的兵卒一类。他派出去的杀手,一个个最擅长夜袭,个顶个的武艺高强,就算血洗了山庙,也能把曹佩儿给弄出来。
可是如此三日之后,他派出去的人,却只回来了几个……
那领头的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一脸羞愧道:“回禀统领,那山寺把守的人数众多,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似乎都是顶尖的练家子,我们夜闯山寺,反被击杀……”
那里哪是山寺,简直是他妈的堡垒,墙上都架着弩呢!看那架势,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裘振皱眉挑着眼听着——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也说明曹盛就在寺庙里无疑。
那个赵归北可真有本事!将曹盛保护得严严实实。
他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眯眼思量了片刻,道:“眼下,小的跟我作对,赵家那个老的也要来了。赵栋?能比王昀之流高明到哪里去?”
不过既然有新的人马前来,必定粮草先行。他准备亲自前往迁西粮草营探看一下!
虽然嘉勇州大捷,可是在鬼子林里被迫躲在石缝才逃过一劫的耻辱感依然没有洗刷干净。
迁北大营如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