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小白还没醒,他忧思过度……那个了吧?”
“哪个?”风狸还没反应过来。
娄衔月:“傻。”
风狸:“……”
“别不信,我见过的老妖怪多了去了,真有这样的,一傻就可怜了,还容易翻白眼、手抖、流口水。”娄衔月煞有介事地黑殷无书,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洛竹声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道:“估计小白的魂被收在那只猫身上了。”
楼下七七八八有一搭没一搭的议论着,楼上的房间里,殷无书看着小黑猫小口小口地喝着碟子里的水,起身把房门关实,又窝坐回来,倚靠在沙发里,抬手揉了揉小猫圆乎乎的后脑勺。
小黑猫喝水的动作一顿,偏头斜了他一眼,脑袋动了动,从他手下让开,用前爪把碟子朝远一些的地方扒拉两下,又重新低头喝着水。
这骨瓷小碟毕竟口浅,盛不了多少水,一会儿就被它喝了个干净。
它默不作声地仰头看着殷无书,用前爪示意性地踢了踢碟子。
“还想喝?”殷无书好像能从那双湿漉漉的猫眼里读出意思似的,交流起来一点儿也没有跨种族的障碍,他用手指头挠了挠小猫的下巴,道:“你这两天不能多喝水,只能先润润嗓子,过了这两天回到正常身体上再说。”
小猫又让开了他的手,瞥了他一眼,没作声,不过也没再管那只小碟子了,低头发呆,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是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殷无书被它让开两次,也不手欠了,改成嘴欠道:“嗓子还哑么?喵一声我听听。”
沉思中的小猫崽子立刻回魂,抬头怒视殷无书:“……”
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三两下蹦下方几,跑到屋里最暖和的地方窝着去了。
之前谢白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小黑猫的身体里,意识不太清楚的时候大概想说话要水喝,结果张口就是一声软软的猫叫,顿时惊呆了,炸着一身毛一动不动,凝固成了一尊小小的泥像,仿佛敲敲就能裂。
好在殷无书比他醒得早,从阵里出来揉着毛给他解释了一遍,说这情况只是暂时的,三天之后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谢·猫崽子·白这才勉强把魂找回来。
日子是要一天一天过的,而谢白这三天简直是数着秒过的,真真切切度日如年。
其实只不过是寄魂在一只猫身上,本身并不算多大的事情,找个角落调养个三天,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如果他周围都是正经人的话。
但是很可惜,他周围根本就没一个正常人。
且不说连夜跑去搞了一堆高级猫粮回来讨骂的立冬,以及愣头愣脑上楼来问“这么小的猫是喂水还是喂奶,会不会影响恢复人身”的风狸,就连看起来温和稳重的洛竹声都仿佛被门挤了脑子。
他当夜一声不吭地回了桃坞典当,第二天大早便来太玄道敲门,敲开殷无书的房门,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进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殷无书被塞了个满怀,捧着那大型木雕似的东西一头雾水。
洛竹声倚在门外指点他在墙角把那玩意儿放下,道:“猫爬架。”
从床后面探出头来的谢白:“……”
“一个朋友闲得手痒雕出来的,本来要给他养的猫用,结果刚雕完,他家猫就怀崽子了,不太合适用这个,就送我了,他自己又重雕了个新的。”洛竹声说着,冲床后露出来的一根细细小小的猫尾巴抬了抬下巴:“我也不养这些,就给你搬来了,说不定这两天用得上。”
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