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去,然后推开了花厅的门,卫琼枝连忙急走两步跟了上去。
有了江恪在前面领头,她便没有了踌躇。
直到眼前的身影慢慢近了,那人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并没有转过身来,卫琼枝上前去拉了江恪一把,小声说道:“就到这里吧。”
江恪回过头看她,很快地冲着她颔首,然后用唇语对她示意:“我在外面等你。”
见面
◎和他一刀两断◎
一直到江恪离开, 卫琼枝都没有再往前一步。
那人站在那里不动,她也便站在那里不动,亦不作声。
裴衍舟早就听到身后的动静, 他耳力甚佳, 打头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后面才是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他一听就听出来是卫琼枝。
有一瞬,他怕卫琼枝已经嫁人了, 和她一起来的是她的夫君,若真是如此他又该怎么办呢?
不过继而他便想起庆王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已嫁了人, 那想必只是他想岔了。
就如同他误解了卫琼枝和庆王一般。
花厅的窗户以琉璃所设,璀璨迷离, 裴衍舟的眼前晃了晃,宛如在梦中一般。
卫琼枝真的还活着。
不是他做梦。
前日在宫中听庆王亲口说出卫琼枝还活着, 他真的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他也曾有无数个梦里有她的影子, 或许是因为愧疚, 或许是从前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等醒来后,帐内只剩他形单影只, 可梦里却能看见她在里头轻笑着,额头上有几络发丝被细汗濡湿, 尖巧的脚轻轻勾住了他。
他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梦里,所以他可以什么都不问不说,哪怕庆王和裴硕吵翻天也与他无关。
他只想见她一面。
可如今人到了面前, 他又不敢转过身去。
他不怕她对他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他只怕又是一个梦。
直到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裴衍舟。”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 从前她一直叫的是“世子”, 哪怕在梦里也是如此。
裴衍舟的心慢慢放下, 这不是梦。
“你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吗?”她问道。
裴衍舟终于转过身去,她的脸和两年前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目光也还是那般澄澈,让人不忍细看,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份清明,不似以前稚嫩懵懂。
“你来了。”
卫琼枝垂下眼眸去,没有回答裴衍舟,片刻后她才道:“信口胡诌是你强迫我是我不对,至于其他的,你还想说些什么?”
他想说些什么?
裴衍舟其实没怎么想过,他想的都是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自从她离开之后,他的心无时不被愧疚充斥着,再也想不了其他的事,她就像一个鬼魅,会猝不及防地绕到他身边来,如影随形。
“如果没有想说的,那我来说。”卫琼枝这才继续上前一步,又停下来,“你看见了,我还活着,但是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也没什么再见面的必要了。”
裴衍舟疯了一样的找她,只不过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还活在世上,如今人已经找到了,也该就此结束了。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裴衍舟的嗓子忽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直接把她带走,可这里是庆王府,他们根本不会允许他把她带出门,甚至无法碰她的手指一下。
裴衍舟想了想,道:“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闹到现在已经够了,我不会再计较。”
她何时变成了这般伶牙俐齿。
不再计较,所以从此了断。
但是裴衍舟却不想,他找了她那么久,不是只为了要她一句了断的。
“若你愿意,我会再来王府提亲,我们……”
“我不愿意,”卫琼枝再次打断他,语气愈发冰冷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你在一起的,至少我现在不愿意了。”
裴衍舟的手紧紧攥起,压低声音问她:“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方才就说了,不再见面。”
裴衍舟闻言沉默半晌,道:“不可能。”
卫琼枝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便往外面走了。
她就知道就算见面也是这样的结果,裴衍舟只顾着自己,根本不会在意她心里想些什么,既然他不肯答应她,那也就没什么好再谈的了。
“当初是我的错,不该让他们把你送走,更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去那里。”
卫琼枝背着身子对着他,闻言也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走出花厅,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既然见了面,将来要面对什么,也总要大胆地去面对。
她不会再怯懦和退缩。
再让她选一次,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