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跟着那残废有什?么好的?跟着爷,我保证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跟着他也?太过委屈了。”
“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画面不断变幻着,林娇眼前一会儿是男人含着欲色不怀好意的脸,一会儿是他压在自己身上后狞笑的模样。
她像是正在亲身经历一般,只觉得恶心得喘不过气来。明明……她梦里没出现过的。
画面的最?后,是一片血迹,和自己沾了鲜血的手。
“是美人!”
傻子突然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的惊呼声也?随之传来。
前尘(一)
裴清河注意到林娇, 是他在与侍女在花园中私缠之时,他敏锐的听力已?经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虽是特意寻的僻静之地, 但他也并不惧被人看见。
作为裴家如今唯一的少爷,谁敢乱嚼舌根?
他身下?的动作未停, 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脚步声渐近的小径。
抱着画卷的女子出现在视野中时, 裴清河的呼吸窒了一瞬。
一根简单的木钗,暗灰色却又被洗得泛白的廉价布衣,怎么看, 都是粗鄙下?人的打扮。偏生那白皙透嫩的皮肤,樱桃般殷红的小嘴, 不?盈一握的细腰,无一处不?生得极美。
彷如天女下?凡。
当然, 她就算真是天女,自己也得弄到手。裴清河脑子里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他从小到大都被宠坏了, 只要是想要的东西,没有不?得到的, 更何况这是在自己府内。
向来纵情声色的人, 目光不?自觉流连在女子的胸前。
横在怀里的画卷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但若有似无的风光,还是勾得他口干舌燥, 身体愈发?灼热。
裴清河是在假山后做这档事的,他能透过?缝隙将外面的人看得清楚,外面的人却对他们的存在并?无察觉, 只是走?进了才隐隐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有些迟疑地放缓了脚步。
男人注意到后,不?怀好意地加重了力度, 身下?的女人忍不?住叫出了声,这下?外面的人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不?迭地一刻不?敢停地跑了。
虽然很短,裴清河还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女人红透了的脸颊,如春日桃花,娇艳得让他只想马上摘下?,狠狠□□。
身下?的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情/欲里回?不?来神,猛然被少爷捞了起来。
“那个女人,是谁?”
侍女勉强稳着身形看过?去,按理说一个背影是不?一定能准确认出来人的,奈何那人的模样太过?出众,连背影都是,她一眼便认出来了。
“爷,那位是……大……裴景的夫人。”
原本是想说大少爷的,还好在这最后一刻反应过?来了,不?然今日就交代这里了。裴清河最讨厌的人,便是裴景。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裴景?那个废人吗?
裴清河的母亲是裴老爷续的弦,裴景那时候也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尚且懵懂着,便迎来了对自己不?善的继母。
偏生这个继母还是个惯会演戏的,在外人和裴老爷的面前,一副慈母的样子,背地里却是想着法折腾这个孩子,或是明?里暗里挑拨父子俩的关系。
五岁的孩子,哪里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裴老爷在外行商,鲜少回?府。
裴清河出生以后,裴夫人想要除掉裴景的心就更为强烈了。
裴景在府中小心而艰难地长?到了十二岁。
适逢边陲动乱,国公?爷征兵,他找准机会进了军营。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战场上能闯出什么名堂?裴夫人只等着他战死才好。
哪知裴景不?仅没死,反而在今后几年的时间?,渐渐崭露锋芒。
得知消息的裴夫人既恨也怕,怕裴景终有一日封官加爵回?来报复。也许上天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裴景后来是失去了双腿回?来的。
听说这一战死伤惨重,折损了不?少大将。但裴夫人并?不?关心那些,她只有说不?出的兴奋,她知道,这个残废,终其一生都要被自己的儿子踩在脚下?。
她美名曰照顾继子,把裴景接了回?来。实际上只是为了放在眼皮下?折磨。裴老爷对这个儿子原本也没什么感情,唯一的那一点希冀也在看到他不?能站立的腿后消散了。
重新回?到地狱的男人,这一次是出乎意料地坦然。
也许是见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也许是战场上看惯了生死,也许是对命运无声的抗议。
他淡然得让以折磨他为乐的裴夫人也觉着无趣了。
左右是个掀不?起大浪的废人了,就留在角落里自生自灭了。连裴清河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里确实离那残废的院子近。
一个残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