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国公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肯松口。”
“定是不想让二丫头的风头盖过七丫头!”老夫人的拐杖杵得咚咚作响,想也不想地说道,“清砚可真是糊涂!”
说实话,柳姨娘也是这?么想的,要不这?么好的婚事,国公爷有什么理由阻拦?
“老夫人,”她眼里蓄着泪,看着楚楚可怜,“二丫头都这?个?年纪了?,妾身这?个?当娘的,就盼着她能嫁个?好人家。您可一定要替妾身做主。”
林老夫人眼里闪过精光。
“你放心,我定会给她做主的。”
听到这?里,柳姨娘才松了?口气。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无论如何,也要让这?门亲事成了?才行。
戌时一到,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国公府。
林娇听着外面一阵阵敲锣打鼓和鞭炮声,小嘴翘得老高。
从?早上折腾到了?现在?,原来是天都快黑了?才迎亲,那让她准备那么早干什么嘛?
害得她一整天不敢吃也不敢喝。
不行,这?账都记在?裴景身上了?。
她正想着,下人已经将红盖头盖到了?自己头上,眼前顿时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手里又被塞了?根玉如意。
“新郎官来咯!”外边有人叫着,“快请新娘子。”
“新娘子!新娘子!”一堆人起哄。
“看把他们?急得。”喜婆笑骂,但还是催着绿莜赶紧扶着林娇往外去。
一出了?房门,大约是因?为看不见?路,林娇心下又开始忐忑了?。好在?知道这?一左一右,是外祖母和绿莜在?,才稍稍心安一些。
新娘子一出场,鞭炮声又响了?起来,林娇被吓得下意识就想后退之时,被绿莜扶着的手突然空了?下来。
她的心一紧:“绿……”
还没叫出来,手被一双大掌握住。
温热的手掌,并不像平日里的干燥,反而带着些许湿意,似乎在?出卖主人脸上看不出的那一丝紧张。
林娇知道这?是谁。
鞭炮声还在?响着,不时还有鞭炮的碎末往这?边蹦,裴景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无所?适从?,往她身前挡了?挡,又伸手捂住了?林娇的耳朵。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才小了?不少。
京城人只知这?两家急急地定了?亲,也不知具体的,关于两人什么样?的猜想都有。
可如今看着被男人护在?怀里的新娘,什么样?的猜想都有了?个?前提,裴大人是真的心仪林七姑娘呢。
尽管面色依然冷峻,可眼里的温柔骗不得人。
鞭炮声消停了?后,捂住自己耳朵的手,这?才放下来,改为重新牵住了?自己。
林娇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岳父大人。”
她听到裴景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在?与爹爹说话呢。林娇抬起了?头,哪怕看不见?,也知道爹爹就站在?面前。
林锦正点点头。
这?一对身着婚服的璧人,任谁看着实相配得很?。
原来送女儿出嫁是这?样?的心情,既欣慰,又不舍。这?个?他从?襁褓之中?一点点拉扯大的孩子,也许以?后对她来说,最亲密最信任的人,便?不是自己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却又高兴,若真是如此?,那说明这?个?男人是真的待她如珍宝。
林锦正想叫一声夭夭再说两句话,可眼圈一红怕失态。
还是喜婆笑眯眯地打圆场:“吉时到!新娘上花轿了?!”
裴景搀扶着林娇往花轿上去,遇着高低之处总会提醒:“当心。”
直至最后,护着林娇的头,看着她坐进了?轿子里。
裴景没有立即放下轿帘,男人看着她上了?轿子后先活动活动了?身子,这?才端端正正地坐好,手下意识搅动着喜服的袖口,像是想起什么,又赶紧将褶皱抚平,紧紧捏着那柄玉如意。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上一世,因?着自己残废,没能来接亲。
虽未看见?,但也能想象到,她出阁时,是怎样?的荒凉。
好在?兜兜转转,他终是又娶到了?自己的娘子。
裴景放下了?手,他回过头,对着林家众人深深一拜,才翻身上马。
敲锣打鼓的喧闹再次响起,旁边有人吆喝着:“起轿!”
男人的视线再次看向花轿,三媒六聘,高堂见?证,满堂宾客。娇娇,这?一次,可作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