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砚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摘下?口罩,朝观众露出一个笑容:“大家好,我叫林观砚,道路桥梁工程高级建筑师,京城道路桥梁研究所学科带头人,同样也是明大的客座教授。”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倒不是惊讶于林观砚有?多厉害,而是被他精致的相貌深深吸引。林观砚长了?一张“禁欲系”的脸,牛奶肌上一双琉璃色的凤目,五官精致,身段柔和,远远看上去像一尊优雅的白瓷,很有?东方古典美人的韵味,温润如玉。
“哇,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吗?好有?气质啊。”底下?观众激动?地窃窃私语,掏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又拍,兴奋地上传到各大交友平台,并配文:“家人们谁懂啊!人在‘我们相爱吧’综艺现场,有?个贼厉害的大学老师,还长得特!别!好!看!”
林观砚朝他们鞠了?一躬,目光掠过江绪错愕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江绪,好久不见。
江绪死死盯着林观砚的脸,呼吸都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甚至忘记了?他此时此刻还在录节目,失神地看着他。
林观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过了?头去。
后台的夏景逸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抱着手扬了?扬嘴角,通过江绪的耳返催促道:“江绪,你在做什么?赶紧进行下?一个流程。”
江绪被他一喝,这才回过神来?,眼睛仍紧紧追随着林桉,却很好地收敛了?情?绪,对底下?观众笑道:“好,那么现在所有?嘉宾都自我介绍完了?,接下?来?,我们即将进行一个小?游戏,既然是相亲节目,自然是要先拉近距离嘛。这个游戏叫你画我猜,大家两两组成对”
毕竟要靠第一期撑排面,所以夏景逸安排的活动?众多,只不过后半程江绪都心不在焉,甚至有?时候盯着林观砚入了?神,全然忘了?当下?在做什么,被人提醒了?方才如梦初醒。
待散场音乐响起后,江绪疲惫地站在阴影处,极其烦躁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那个四年前离自己而去的人,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人,他绝无?可能看错。
林观砚林桉。
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他分?明就是林桉!
江绪咬牙低喝一声,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终于锁定了?往后台更衣室去的林观砚,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林观砚仿佛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跑得飞快,江绪拨开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员紧追不舍,甚至连自己的首席站姐来?要帮粉丝要签名都没停下?,看着林观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禁急得大喝一声:“站住!”
话?音未落,早已在后台准备好的记者们便一窝蜂围上来?,争前恐后地把话?筒递到他跟前:“江绪老师,我们是娱乐炸翻天的记者,请问能采访您几个问题吗?”“江绪老师,您今天录制了?‘我们相爱吧’第一期的内容,请问对嘉宾配置是否满意?呢?”“江绪老师”
江绪被缠的寸步难行,看着林观砚的背影消失在了?墙角,他心里涌起浓重?的失落,眼眶酸涩一片。
别走,求你了?,别走
江绪心乱如麻,面对记者的提问,只能“嗯嗯啊啊”随便敷衍一通,旋即拨开人群,一刻不肯停的往拐角跑去,林观砚却早就没影了?。
江绪扶着墙面,喉头滚动?两下?,怔忡地看着一排空荡荡的房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边,林桉绕路回了?夏景逸的休息室,因为这栋大楼是夏景逸的产业,他不怕江绪随意?搜查,即使被看见了?,他也有?把握不被他缠上。
“呼。”林桉松了?松筋骨,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瘫倒在沙发上,感觉异常疲惫。
原本以为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又四年不复相见,自己对江绪应该早就淡忘了?,即使再见,那也是只该有?恨,可今日他那样看着自己,林桉竟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江绪此人,在他最好的五年青春里扮演了?那样浓墨重?彩的角色,又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带给他无?尽的伤痛。
他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d国抢救室的那次,整整两天一夜,虽然从死神手里捡回了?条命来?,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失去了?几乎小?半个胃。
现如今,他每日需要吃得药比吃的饭还多,还得随时面临癌细胞继续扩散的风险。
“吱呀——”夏景逸推门?进来?,看见他满面愁容地靠在沙发上,不禁笑了?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柔声道:“今日见他,感觉如何??”
林桉揉揉眉头,叹了?口气:“没什么感觉,只是胸口闷得慌。”
夏景逸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旋即正?色道:“小?桉,我把生命垂危的你从手术台上抱下?来?,又在国外精心照料了?两年,不是让你重?蹈覆辙,再继续之前的过错的。”
林桉轻咳两声,冲他笑了?笑,紧紧握住了?夏景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