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美丽的妆容一见钟情,却又不能容忍你卸妆以后的样子,那自然是不值当嫁的;而如果他因为你的妆容一见钟情,之后愿意了解你的内在,并且被你吸引,那他自然也会接纳你卸妆以后的样子。
长久而美好的感情,必然始于颜值,而陷于内在的。
哪怕过了感情的保鲜期,也会因为彼此的了解和吸引力,尽快调节相处模式,不管转化成友情还是亲情,总归能找到共同走下去的动力,这就足够了。
毕竟这时候的婚姻一旦开始就很难主动结束,而且女性处于更加明显的劣势,与其第一眼妆容吸引,结婚以后男人骂她骗子,不如靠第一印象吸引他,然后再告诉他真相,让他考虑清楚。
从当下来看杜玉兰会被爹娘媒人们埋怨,但是从长久来看,却有利于她的婚姻生活。
至少她已经勇敢地迈出了极不可能的第一步--要求交流,不再是简单的盲婚哑嫁,嫁鸡随鸡。
她知道这种理论说出来有点超前,所以尽可能用通俗的话说给两人听。
杜玉兰听得如痴如醉,珍珠略有不解,毕竟她从小受尊卑洗脑压榨,认为奴婢就该无条件终于主子,妻子就该无条件终于丈夫,而男人也是挑容貌美丽的女子做妻妾。对于这种平等的一见钟情,欣赏颜值进而欣赏内在的东西,她理解起来还是有不小隔阂的。
珍珠喃喃道:“姑娘我打个比方啊,您别生我气。比如宋秀才又俊又有才,对您也好,可您不喜欢他的内在,所以现在疏远他了。而那个贺公子又俊又厉害,对您也好,可是您欣赏他的内在,所以您愿意亲近他?”
聂青禾:“……”你想太多了!
使坏--不正当竞争就砸你锅!
聂青禾:“这跟宋秀才还是贺公子没关系啊,我对贺公子感激是因为他是救命恩人。咱们说杜姑娘呢,杜姑娘这样做也没错,如果男方对她真的满意,那么以后应该还会联系,如果不联系,那也真的不值当惦记。”
她让杜姑娘不必难过,男人么,只要你有钱顶得住压力,并不难找一个好看又体贴的。
两人诧异地看着聂青禾,你一个小姑娘,哪里就知道这么多?说得好像你找过一样。
那边林掌柜、钱掌柜竖着耳朵偷听呢,他们被聂青禾这套一见钟情之类的理论惊得不轻,觉得这丫头一些想法太惊世骇俗了,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不好说婆家啊。
聂青禾趁着人少,就教杜姑娘梳妆。
杜姑娘梳头可能没有珍珠那么灵巧,但是在化妆方面倒是有点天赋,很能知道自己的缺点优点,然后按照聂青禾说的扬长避短原则加以修饰。
聂青禾夸道:“杜姑娘如果学美妆,很快就能出徒。”
杜姑娘心下一动,忍不住问:“聂姑娘,你这里……需要人吗?”
聂青禾笑了笑,“需要啊,你看珍珠就是来给我帮忙的。她梳头特别棒。”
珍珠看了杜姑娘一眼,有点酸溜溜地道:“杜姑娘您要是跟着学美妆,那您得先练习削葫芦皮,这样才能修眉。”
杜姑娘不解地看着她们。
聂青禾就解释了一下。
杜姑娘拈起小碟子里的一片刀片,在自己手背和胳膊上试了试,刮得轻松又整齐,一点都没拉破皮。
珍珠:“……”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有我手笨!
她不服气,迳直坐下,“你给我修眉毛。”
她的眉毛都是聂青禾给修的,但是年轻人毛发再生旺盛,这会儿已经长出了黑茬儿。
杜姑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