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一步:“你,你叫南宫醉?”
少年点点头:“看来花姑娘听师弟们提到过在下。”他一挥手,廊下的一排灯笼亮起,花淇淇得以看清了他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南宫醉和她喜欢的那个醉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她喜欢的醉面庞微微有些棱角,一双墨眉中藏着忧郁,狭长的双眼总带着清冷。而眼前的少年面庞尖长,眼角稍有些上挑,薄唇带笑。说实话,长得比她喜欢的醉要好。
可长得再好,味道也不对,他身上没有醉的那种孤寂,那种傲然,那种冷漠,那种不屈。他再好,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醉。
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她出神的有点久,南宫醉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了几分诧异,语调轻快地道:“看来我这趟过来,真是吓到花姑娘了。”
花淇淇连忙说:“没有没有,只是我刚见到你,有些……有些……”
她搪塞的话一时没编出来,南宫醉又笑了笑:“没有就好。对了,花姑娘,你是名淇淇么?”
花淇淇点头:“对,三点水一个其实的其。”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真是好名字。”
萝卜在远处嗷嗷地叫:“女人,不要和南宫醉搭讪,这厮不是好人!”
南宫醉的眉头跳了跳,花淇淇不禁问:“它和你有仇吗?”
南宫醉叹了一口气:“唉,可能是我玩笑开太多了。我这人,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欢开玩笑,而且常常会被人当真,闹了很多误会。若是有一天我也和淇淇姑娘你没分没寸地开了玩笑,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花淇淇赶紧说:“肯定不会。我也不太会说话,有时候口没遮拦的常惹人烦。”
南宫醉上挑的双眼微微眯起:“那我和淇淇姑娘在此项上倒是一样。”他薄唇抿着上扬的时候尤其好看,在灯下像一幅画儿一样,“对了,淇淇姑娘,你可知道几天之后就是我派的论法大会?如果你嫌这园中闷,愿不愿意到时候去看看?”
花淇淇笑道:“当然想去啊,楼歌和我说过。”
南宫醉望着花淇淇,灯光在眼波中流转:“是么,那我便等着与淇淇姑娘论法大会上再见罢,我要回去覆命了,先告辞了。”
花淇淇站在廊下,望着南宫醉离开的身影,竟觉得脸莫名有些热。萝卜在地里愤懑地叫:“蠢,蠢!女人都蠢得不可忍!”
花淇淇懒得和它抬杠,转身往屋里去,萝卜的声音在她背后更高亢了:“早晚有你哭瞎眼的那一天!”
喂,你看不惯的人不代表全天下人都要看不惯,要不要这么恶毒啊?
花淇淇发现萝卜是一头愤青的萝卜,和它讲不通什么道理,只当没听见,进屋后抬手关牢了门。
进了屋,她才又想起刚才做噩梦的事。
她的心情已经缓了过来,没有方才的那种恐惧,只觉得很奇怪。
只要接触到玉冢,就接二连三地做噩梦,这之中绝对有问题。她看了看床铺,咬了咬牙,还是躺了上去。
灯火自动熄灭,合上眼,各种念头在脑中纷杂,据说想什么来什么,所以她刻意不去想闹鬼的事,回忆方才和南宫醉见面的种种,把喜欢的醉的音容笑貌又在脑内回顾了一下,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等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做梦。
看来美人不但能治愈心灵,更有消灾避邪的功效。
莫闻莫问过来替她送了早饭,就赶去参加功法演练了,园子里又只剩下了花淇淇一个人。
花淇淇到井边打了水,到田边浇地。她留神观察过莫闻莫问浇灌田地的步骤,每株植物上都细细淋上小半瓢水,她绕着浇了一圈儿,走到东南角的田埂边时,萝卜猛地抖了抖叶子:“喂,女人,你来来去去,就不浇我,是什么意思!”
花淇淇惊讶地停下:“难道你要我浇?你不怕我玷污了你的纯洁?”
萝卜粗声道:“我自然容不得你浇!但和你浇了别的,不浇我不一样!”
花淇淇愕然:“你什么毛病啊,你不想让我浇,我不浇你,不是正好吗?”
萝卜晃晃缨子:“你不浇我,就是看不起我!我是何等身份的萝卜,岂容你看不起!”
花淇淇不知该哭该笑,呆呆站了几秒钟,无奈说:“好,那我浇你,行了吧?”舀起一瓢水,刚举到萝卜头上,萝卜立刻恶狠狠一颤:“滚!我不要女人浇!”
花淇淇深吸一口气,好吧,她懂了,这厮要得就是这个过程,这种感觉。
她有种把手里的半桶水都倒在萝卜身上的冲动,但是如果倒下去,萝卜吼叫起来,一定又没完没了。
把这桶水打上来挺费事的,何必浪费呢?
她再深吸一口气,把瓢里的水倒回桶里,点点头:“行,我不浇你。”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萝卜又在她身后吼叫:“喂,今天我刚好渴了,要不我就勉强一下,让你浇半瓢吧!”
花淇淇哭笑不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