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和张奶奶坐在院子里,把阿楠的衣服放在膝盖上摊开晒,他们怕一阵风吹过,她的衣服掉到地上就不好了。
这件衣服是他们俩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阿楠的文章在前几月被报社登上报刊,引起了很大关注。
九月的时候,她会去京都,说什么颁奖,他们俩知道后,就开始攒布票,跑了好几家买料子。
到九月的时候,阿楠一早就出发去镇上坐车。
她早出发一天,先去了趟诸州,看了看赵佳,又一个人去逛了地质博物馆。
那枚宝石仍然在博物馆的正中间,闪闪发光。
阿楠上半身穿着一件浅色衫子,下半身黑色阔腿裤,头发还是编成一个长长的辫子,发顶梳的一丝不苟。站如松柏,恰如其分的笔直却又不端着。娉婷婉约的风姿,娇艳俏丽的容貌。
三十二岁的阿楠完成了她的梦想,如愿成为一名地质专家。
她从大厅里走出来,进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路边摆着豆浆摊,阿楠掏出钱买了一碗,坐在小摊上一口一口喝着。
他们默契的不去打探对方的近况,她看着川流不息,欣欣向荣的街道,徐宴湛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会在下一个拐角遇到吗?
她笑着喝了一大口,牙齿磕在陶瓷碗上。想什么嘞,以他的身份,她应该看看哪个车里或许会有他。
阿楠仰着头喝完最后一口,然后乖乖把碗送到摊主面前,她笑着说:“好喝嘞。”
她逛了逛,看看有没有什么特产可以带给爷爷奶奶。
紧张了一整天,又喝了一大碗冰豆浆,她有点想去小解。
这里不是村子里,不能找个草深人静的地方
阿楠:“”
她看了看面前,一家漂亮雅致的餐厅,她咬咬唇,红了脸,推开门走进去。
阿楠小声地,“你好,我能不能借用下盥洗室?”
服务人员给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位置,阿楠盈着笑意点头道谢。
“沉叔叔,爸爸出差三四天了,今天还不回来吗?”
沉从念拉着阿椿的小手,“阿椿,徐局长今天晚上应该会到家。”
阿椿在前面走着,拉着沉从念的大手,“沉叔叔,我要吃糕点。”
沉从念让她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不许离开,他去点。
阿楠出来,才仔细打量这家店,是家点心店,她可以买点核桃酥带回去给爷爷奶奶吃。
阿椿圆滚滚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只在画上见过妈妈的样子,真的跟爸爸画的一样,头发长长的,大大的卧蚕,就连穿的衣服都一样。
阿椿被吓哭了。
几个服务人员围着她,“孩子的爸爸妈妈呢?”
阿楠还在低头思考怎么把核桃酥完好无损的带回家,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容易碎,她担心等带到家,放在包里都碎成渣了,还怎么吃嘞?
一个女生跑到她旁边,“女士,你家的孩子哭了。”
阿楠蹙着秀眉,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怎么听不明白?
她眨巴着眼睛,诧异地“啊?”了一声。
沉从念从盥洗室出来,就听到阿椿的哭声,他手擦了个半干,就跑着过去抱孩子。
“阿椿,怎么了,怎么了?”他摸了摸孩子,“是不是摔倒了?”
阿椿指着她所在的方向。
阿楠一双灵瞳,如玉如珠,也看向女生指得位置。
她看到沉从念后,笑容斐然,走到沉特助跟前,“语气惊喜又亲切:“沉特助--”
沉从念把阿椿抱在怀里,他不敢相信,会在这儿碰到阿楠。
虽然震惊,但他还是很有分寸,微微颔首低头,“张教授,好久不见。”
阿楠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真的是好久不见嘞,你都有孩子了。”
沉从念:“,这是徐局长的孩子。”
阿楠微微张开唇,“啊”了一声。
她的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看起来跟阿湛长得不是很像啊!难道是像他的妻子吗?
阿椿早就止住了哭声,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只在画画的时候才会叫妈妈,现在当着她的面,她扭捏地叫不出口。
阿楠已经从愣神中脱离,她笑着说:“徐局长的孩子很听话,一点都不怕生。”
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大,阿楠猜测,他可能刚出狱就结婚了。挺好的,生活美满。他们俩本应该就是这样,各自努力过好自己的人生。
沉从念找话:“张教授,您怎么在这儿?”
阿楠:“我来京都办点事,马上就回去了。”
沉从念嗓音提高:“马上就回去?”
阿楠看了眼外面,约莫两三点钟了,是应该回去了,要不然赶不上客运车了。
她笑着点头,“差不多了,现在正准备走嘞。”
阿椿一直抓着她的衣服不松手,沉从念有些尴尬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