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气氛凝重，万国的将士们挨个从万国号上翻越到了黄金战舰上。

黄金战舰上的尼罗士兵总人数大约八百多人，原本的五百多号人再加上从鹿岛沙滩上救下来的三百多人，从万国号上翻过来的士兵数量差不多一百多人，这下这艘黄金战舰上挤了将近一千人。

大部分的尼罗士兵都还晕头转向地趴在甲板上，已经恢复战斗力的少之又少，再加上他们的主将哈珀已经被控制，这些尼罗士兵只能干瞪眼地看着。

“将军，将军！”

那些尼罗士兵担心哈珀的安全，想要冲上来。

莉安娜用从哈珀手里夺下来的弯刀顶住了哈珀的脖子，威胁着那些士兵，但凡有敢贸然上前者，就只能让他们的主将溅点血了。

“不要担心我，给我一起上，杀了这些家伙！”

哈珀还在那里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心想要干掉方程这些人。

方程只是轻哼一声，冷笑道：“我佩服你不畏死的勇气，不过你的这份勇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

“匹夫之勇又如何，只要能杀了你们这些异教徒为阿尔法将军报仇，就算豁出去我这条命也值得。”哈珀说话之时突然将脖子往前一伸，想要自己给自己抹了脖子，这样一来那些尼罗士兵也就不用再有所顾忌。

好在莉安娜反应迅速，看到哈珀突然的举动，下意识地收起了弯刀，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

方程走到哈珀跟前，戏谑地看着他，说道：“何苦呢，抹了脖子一了百了，你是痛快了，你身后这些兄弟们呢，你觉得他们能好过吗？”

哈珀叫道：“死了便死了，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

“荣耀？切。”方程啐了一口，“既然你觉得是荣耀，那又为何要执着于给阿尔法将军报仇呢，按照你的说法这不该是荣耀吗？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借口。”

“……”

哈珀被怼得无言以对。

方程抓住了哈珀内心松动的间隙，抛出了一句诛心之言，“如果你愿意听的话，那我不介意和你说说关于阿尔法将军的事情。”

哈珀瞪着方程，怒道：“你想要污蔑将军，顺便来羞辱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不，我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实情，知道阿尔法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你倒是说，阿尔法将军到底怎么死的？”

方程咧嘴笑了笑，平静地说起了当时神木岛上的情况，“你们的大皇子原本已是瓮中之鳖，眼看就要被生擒，是这位阿尔法将军突然闯进火场，救走了你们的草包皇子。”

“等等……为什么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完全都不知道。”

哈珀的眼神里满是茫然，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率着一艘黄金战舰离开了舰队，去寻找那三艘迷航的战舰，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只知道在赛义德的要求下，舰队往东回撤，回到了神木岛。至于再后面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了，他也是听到方程说起来才知道神木岛上的遭遇。

很显然，哈珀对于方程说的这些并不是很相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

方程摊开双手，说：“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否认过杀了阿尔法的事实，我会是哪种敢做不敢认的人？”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赛义德这个草包真是……”哈珀脸颊涨得通红，嘴里憋的全是最腌臜的骂人话语，原本是要一股脑骂出来的，估计是自己都觉得骂得太难听了，然后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方程看出了哈珀在想什么，替他说出了心里话，“赛义德这个混蛋东西，要不是他贸然下令往森林里进军，上千人的尼罗大军又怎么会被困在大火之中。明明就是个丝毫没有军事指挥能力的废物，非要不懂瞎指挥，葬送了大好的黄金舰队，这种人如果不是因为皇子的身份，连坨狗屎都不如，让这种人做黄金舰队的统帅，简直就是拿你们万千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哈珀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主要是方程说的这些全都说进了他的心里面，这些话就是他想要说的，现在全都被方程说了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哈珀怔怔地看着方程。

“我替你们不值！”方程说道，“你们都是在战场上戎马一生的精兵良将，为尼罗立下了赫赫战功，只要尼罗一声令下，你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性命。可是呢，尼罗把你们当什么？在那些王公贵族的眼里，你们的命比蝼蚁还低贱，你们万千就是可有可无的炮灰，你们所存在的目的也只是给赛义德这种草包皇子刷刷战功罢了。”

哈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方程说中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些话哈珀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过又能如何，他只是一个将领，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你们甘心为了这样的尼罗卖命吗？”方程质问道。

“……”

哈珀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