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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峥准备起身去书房的时候,宁栀打坐运功一周天完毕,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地看着杨峥。
“你好吵。”
杨峥:“我错了,不该打扰大师您修炼。”
宁栀大度地道:“下不为例。”
杨峥:“……”
小表弟感觉中毒不轻啊!
宁栀修炼完毕,拿了一个枕头在床的另一头躺下。
他现在只是个小炼气,还是需要吃饭睡觉的。
宁栀很快就陷入了梦乡,杨峥躺在床的另一头,感受到屋子里另一个人轻浅匀长的呼吸声,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半夜的时候,杨峥感觉到床铺晃动了一下,警觉的他立刻惊醒过来。
窗帘半拉着,清冷的月光洒落进来,照亮着一半的房间。
宁栀起身下床,先把窗帘拉上,然后趿着拖鞋出去了。
杨峥以为他尿急去上厕所,等了一会儿宁栀没有回来,楼下响起开大门的声音。他赤着脚下床,拉开窗帘,月光下他看到宁栀拿着玻璃瓶躬着腰从菜地的这头走到那一头,收集植物上的露水。
杨峥:“……”
梦游吗?
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宁栀抬起头和他对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弯下腰收集露水。
杨峥有点不放心,换上拖鞋下楼去。
到了楼下,宁栀正好关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半瓶露水。
听说梦游的人如果强行被唤醒会有不适感,杨峥放低了声音,小声地叫他的名字。
“宁栀?”
“嗯?”宁栀按墙壁上的开关,“啪”地一声,客厅灯亮,刺眼的冷光晃得人眼睛有些不适,宁栀眯了下眼睛然后睁开,“你怎么起来了?”
说话声音口齿清晰,条理分明,人是清醒的,不是梦游。
“你刚才在干什么?”
“收集点东西。”
宁栀把收集来的凝华露放到冰箱里冷藏起来,看了下时间才凌晨三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又爬上|床接着睡。
杨峥也跟着重新躺上|床,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经历了被人推拿起立,被长辈催婚,目睹小表弟疑似打坐修炼梦游等等一系列事情,有些心力交瘁,心情复杂,辗转难眠,快天亮时才重新合眼。
凌晨六点的时候,宁栀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结果发现声音是从杨峥的外套口袋里发出来的。
不等他开口,杨峥很快就起身,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宁栀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听到房门外头传来杨峥压低了嗓音和别人打电话的声音。
前几天杨峥告诉他,他战友今天会来星城,估计是对方打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杨峥接完电话进来,说:“栀栀,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找你治腿的退伍战友你还记得吗?”
“记得。”宁栀说,“他来星城了吗?”
“嗯,他坐的火车七点半到,我现在要赶去接他。”
宁栀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让他今天过来吧。”
杨峥想起他昨天很晚才睡,半夜又起来收集露水,有点担心:“你没睡好,要不你今天休息,让他过两天来找你?”
“来都来了,就今天吧。”宁栀也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治,治疗起来复不复杂,需要多长时间,所以想尽量早一点,免得他开学以后没空。
杨峥心里突了一下。
他偶尔也会忘记宁栀是个学生的事实。
也怪不得他会这样。
哪个学生像宁栀这样,年纪轻轻医术如此精湛,比那些研究了几十年的专家还要靠谱。
杨峥出门去接人,宁栀躺了一会儿也起来了,收拾完在家里等着病人上门。
大约八点多的时候杨峥接到他的战友回到宁家,那个时候杨新利和宁成周已经出门上班去了,宁奶奶和杨晓曼留在家里招呼客人。
杨峥的这个战友姓陶,叫陶智勇,三十四岁,比杨峥年长六岁,三年前为了救一名没有经验的新兵,从高处摔伤,左胫骨平台开放性骨折,左小腿腓总神经和胫神经严重损伤。
骨折手术容易,但神经损伤严重很难恢复。
陶智勇算是运气不好的那一个。
做完手术后他的左胫骨平台骨折恢复后,神经损伤却没有好转,走路的时候会觉得刺痛,脚底有触电的感觉,小腿伴随着麻木症状。
因为这个原因他只能荣誉退伍,离开了他最爱的战友们,回到家乡。
“后来我也辗转看过好几家医院,那些医生们的说辞都差不多,也吃了不少经恢复神经的药,做过针灸都没什么效果。”陶智勇平静地说着。
他刚开始的时候他也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偏偏就是他的运气那么差,明明他比谁都更努力,也比谁都更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战友,只因为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