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恨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了。
课中,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手上的事情,代课老师偶尔会在周围穿梭着。
忽地,一道细小的女声响起,“老师。”
除却陶青梧,其他人皆朝那边投去目光。
黎棠额上满是薄汗,五官皱在一起,右手捂在腹部,处处透露着痛苦难耐。
老师刚好路过那块儿,蹙眉问:“怎么了?”
“我想去趟洗手间。”黎棠软着嗓子,有气无力地慢慢站起身。
整整半堂课,黎棠都未再出现,临下课教室混乱那刻,这人去而复返。
看样子是恢复了不少,脸色由白转青,步伐直冲着陶青梧的方向,抓着桌上未喝完的橙汁砸到地上,顿时溅得到处都是。
陶青梧今日穿了双白色的帆布鞋,在这会儿也跟着遭了殃。
她仅是低头看了眼又继续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打版人台上的布料只拆了一半。
黎棠因为生气胸腔都在跟着起伏,当下对于她视而不见的态度更为火大,把她放在一旁的蕾丝一股脑拨到地上,还泄愤似的踩了好几脚。
时暨的位置在最后方,这会儿也已经赶了过来,拉着黎棠的胳膊就要走。
黎棠还拗着,抽回手指着陶青梧的鼻子,气急败坏道:“陶青梧,是不是你干的?”
“我做什么了?”她一动不动,冷漠开口。
周围的人明显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
时暨亦然。
早上被陶青梧拒绝后,那早餐是被黎棠抢走的,如果是因为这个连累到了陶青梧,他难辞其咎。
“你闹什么?有完没完?”他插了一句,质问黎棠。
见时暨护着陶青梧,黎棠更觉怒火中烧,脱口而出:“只有我跟你的是橙汁,是不是你换了?”
“不能换吗?为什么?”她往前靠了靠,胳膊搭在桌上。
黎棠一噎,有苦说不出。
这件事如果挑明,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她捉弄陶青梧在先,这人只是自卫,吃亏的人依旧只有她。
她笑了笑,长舒了一口气,“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陶青梧还未来得及出声,从隔壁教室出来的秋音桐和宋方稚见状立刻跑了进来,护在陶青梧的前面。
秋音桐上下打量了一番时暨,叱道:“喜欢又护不住,真没用。”
时暨自知理亏,一言不发,反倒是旁边的黎棠急了,开始护犊子,“是她陶青梧活该,一直吊着时暨,把别人当备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时暨拽了下黎棠的衣袖。
秋音桐耐心告罄,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绝配,想了半晌,忽然出声:“青梧是我表哥的人,用得着需要备胎?”
“什么?”
“什么!”
陶青梧和宋方稚异口同声,前者是疑惑,后者是震惊。
秋音桐只觉得还不够,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傅庭肆,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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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肆?谁啊?”
“蠢啊你, 傅誉集团的太子爷。”
“啊?陶青梧和傅庭肆?假的吧。”
“应该真的吧,不然传出去多好笑。”
“那时暨没机会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每个学院总会有几个风云人物,要么因为学业过于优秀,要么因为长相过于优越, 要么因为家世过于显赫, 要么因为为人过于嚣张跋扈。
陶青梧、时暨、黎棠很轻易就成为了很多人闲暇时的谈资。
陶青梧这会儿实在不敢想经秋音桐这么一闹, 之后她的故事又会被发酵成什么样子。
她伸手拉了下秋音桐的胳膊,才发现这人和宋方稚正陶醉欣赏着黎棠哑口无言后憋闷到狰狞的神色。
时暨朝着陶青梧的位置挪了几步,想拉她的胳膊去抓了个空,“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会认识傅庭肆?”
时家和黎家是世交,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数几十年, 平时不免也会跟傅誉集团打交道。
一大帮子未掌权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对傅家多少也是有些了解。
时暨从未见过傅庭肆, 只知这位在上流圈是赫赫有名的尊贵, 商场上雷厉风行、手段了得, 私底下洁身自好,一丁点桃色新闻都没有。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陶青梧, 渴望能从这张精致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的心虚和破绽, 岂料这人沉默片刻后,咬咬牙道:“是真的, 我主动追求的。”
陶青梧斟酌着用词, 用尽法子把傅庭肆摘出去, 只盼别人能认为是她一厢情愿。
时暨自然不甘心,苦笑一声, 仿若失了神, “那不是你能挤进去的地方。”
“不劳你费心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顺手拎起帆布包, 瓷白的脸上霎时没了血色,带着后知后觉的难堪。
秋音桐白了时暨一眼,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