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刻的霍格沃茨城堡礼堂正处于一片混乱中,虽然周围有几百条比格犬正放声狂叫,虽然拉文克劳长桌上的银杯和瓷盘都在狗吠声中震动——但饿了许久的肚子,还是要继续填饱的。
阿莉娅皱着眉,抽出魔杖将桌上的两块餐布变成了一对柔软的耳塞。她快速捏起它们塞进耳朵里,世界顿时安静了不少。虽然周围的比格犬们依旧汪声不断,但至少不再那么刺耳了。
她调整了一下耳塞的位置,便若无其事地拿起叉子继续安静地用餐,假装没看见周围正顶着湿漉漉的鼻子四处嗅闻的拉文克劳同学,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院长——弗利维教授正激动地站在教师席上。
“哦,梅林的胡子!”弗利维教授惊叹道,尖细的嗓音里满是赞叹,“这是怎么做到的?能让这么多学生变成比格犬,简直是——不可思议!”
只有大约三英尺的他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银白色的头发微微颤动,目光透过镜片仔细观察着越来越多变形成比格犬的学生。
他小巧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挥舞着,兴奋地继续说道:“太了不起了!要让这么多人精准地变形成相同的动物,而且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甚至能适应狗的嗅觉和听觉,这可需要极为精湛的变形技术——”
就在此刻,他的余光瞥见了坐在旁边的麦格教授——那张嘴抿成一条线的脸,眼镜后锐利的目光,以及……她那攥得死紧的刀叉。
“呃,当然了!”弗利维教授立刻收起了过于浓烈的兴奋,讪讪地清了清嗓子,连忙补充道,“这样胡闹也是不对的,我知道,怎么能把同学们都变成狗呢?是吧,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没有回应他。她的嘴唇抿得死紧,脸色铁青,目光如火弩箭般扫过礼堂,盯着那些四处奔跑、相互啃咬、兴奋地嗅来嗅去的比格犬们,鼻翼微微翕动,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依旧压制不住要冒烟的心情。她知道,这种离谱的事情,自己学院的学生不说百分之百,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嫌疑。
果然,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变成了比格犬。而且他们几乎不需要任何适应,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四条腿的奔跑方式,兴奋地在长桌上追逐、翻滚、打闹,甚至用那对又长又柔软的耳朵狂扇朋友的脸,比赛谁的狗叫声更响、更有气势。
餐桌上的瓷盘东倒西歪,几只比格犬毫不客气地在烤牛肉盘子里翻找食物,叼着大块肉欢快地甩着尾巴。一条比格犬的额头上依旧清晰可见一道闪电状的伤痕,正与另外两只毛色各异的比格犬扭打在一起。
“阿不思,”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你必须阻止他们,不然整个城堡都要被他们拆了!还有,给学生们下变形魔药的人必须被抓住,这严重违反校规!”
邓布利多倒是没有很生气,他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整个礼堂,叉了一小块煎鳕鱼片送入口中。
“你是说,让一群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巫师们,放弃变成小狗的机会?”邓布利多微笑着摇了摇头,“哦,米勒娃,这恐怕很难做到,即使我是校长。”
麦格教授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不过,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又吃了一口煎鳕鱼片,安慰道,“你是变形术教授,应该知道这不会持续太久的。”
话音刚落,远处一道飞快的影子猛然袭来——啪!不知道哪条比格犬将一块鸡腿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邓布利多的鼻子上,他的半月形眼镜歪到了一边。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抬手扶正眼镜,然后若无其事地捡起那块鸡腿,放在自己的餐盘里。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继续对麦格教授说:“而且,这学年因为摄魂怪的缘故,学生们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放松了。”
麦格教授的嘴角微微抿紧,似乎是在思考邓布利多的话,但她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着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比格犬们。
真希望他们能记住这里是正在用餐的礼堂,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麦格教授一边监督着学生们一边想。
或许是看到隔壁格兰芬多餐桌上的同学们玩得不亦乐乎,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渐渐放下了紧张的情绪。
两个一年级的赫奇帕奇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手牵着手,一同端起南瓜汁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她们的身体迅速缩小,四肢变得短小有力,鼻子变得湿润灵敏,耳朵也拉长成柔软的垂耳。等她们回过神来,发现彼此都变成了小狗,顿时兴奋地摇起了尾巴。
“汪!”其中一条小比格犬高兴地叫了一声,迈开小短腿,试图跳起来,但四条腿还不太适应地面,结果差点摔倒。另一条比格犬连忙用鼻子顶住她,两个小狗崽互相依偎着,脸贴着脸,笨拙地试探着自己的新身体。
然而,并非所有赫奇帕奇的学生都能立刻适应这陌生的变形体验。几个胆小的学生刚一变成比格犬,就被空气中蜂拥而至的各种陌生气味吓到了——蜂蜜水的香气、烤肉的浓郁气息、羊皮纸和奇怪的墨水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