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
喻州轻笑一声,身子挪动了一下,盯着纯白色的房顶眨了眨眼睛。
他实在想不到一枚耳钉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和这糟糕的现状又有什么关系。
“放在这儿吧。”蔺一柏起身把耳钉放在床头柜边上,是喻州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他不信佛。
但是空离师父能够预知到这件事,留下这个东西,就肯定是有用的。
蔺一柏给喻州掖好被子,为多年好友的现状报忧,“喻州,试试吧。”
知道他不甘又痛苦。
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我会的。”喻州拍了拍他的手,乏力地闭上了眼睛。
旁观了全部的喻家父母担忧问,“一柏,可靠吗?”
为人父母,心疼儿女。
喻州难受一分,他们就同担一分。
“我也不知道。”蔺一柏没有把握说出百分百的答案,他眉头紧皱,“走着看吧。”
晚上章文怡守在这里,喻观森第二天还要去公司,蔺一柏便送他回去了。
凌晨,病房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哭泣声。
章文怡从一侧的单人床起身,眯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瞳孔骤缩。
窗帘大开,清冷的月色洒满整个房间,喻州跪在窗前,后背弓起,手里捧着一个泛着光的东西。
她下意识想到了那枚耳钉,一摸床头柜,果然不见了。
“小州!喻州!”章文怡爬起身叫他,长发散在身后,面色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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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打电话,询问昨晚喻州的状况。
“凌晨出了一点意外,但好在小州没再发烧,精神状态也好很多了,我们打算今天就出院。”
刚吞了一个小笼包的喻禾看着站在回廊打电话的蔺一柏。
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指了指唇角。
喻禾呆呆望着他,嘴角挂着一点汤汁,他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还真有东西。
“那我下午带兜兜过去,”蔺一柏背过身。
双手搭在回廊的木制栏杆上,远眺一整片湖景,“他放心不下喻州,睡觉的时候也在做噩梦。”
“好,那我让厨房准备兜兜最爱吃的菜。”
挂断电话,蔺一柏松了一口气,回到餐厅和喻禾一起吃早餐。
晚间,蔺一柏才带着喻禾过来。
喻禾念着哥哥。
于是乎买了一堆保健品,趴在沙发上,抓着喻州挨个交代功效和服用剂量。
喻州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看起来就像是无事发生。
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晚饭。
喻禾在餐桌上兴致盎然分享着综艺里的趣事。
也是头一次,喻家父母没有因为餐桌礼仪而打扰他。
“妈妈,你行李收拾好了吗?明早要和我们一起出发的。”
喻禾晃悠着小腿,颇有经验叮嘱着,“要把防晒、补水的都带好。”
“知道的,兜兜。”
吃完晚饭,一家人送喻禾和蔺一柏离开。
喻禾站在门口,要上车时,突然回头瞧着喻州,随后走过去抱了抱。
“怎么了这是?”
喻州笑着回抱他,心中突然感慨,以前追在身后撒娇要糖吃的弟弟,长大了,结婚了。
喻禾面露不舍,闷声说,“舍不得你。”
这次如果去了没意外,就得半个月之后再回来了。
“你的身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喻禾抓着他手,小脸都是担忧,“哥哥,我很担心你。”
心脏被短短几句话塞的饱胀。
喻州再次抱住喻禾,眼眶发热,“我会的,你知道的,哥哥从不骗你。”
…
早晨三人从汴临市出发,中途辗转,折腾到了下午,才脚踩上康村的土地。
“喻禾!”
村口大柳树下有人叫着名字,两只小羊绕着周围跑圈。
易书一早和喻禾通过信息,不仅知道人工耳蜗体外机适配成功,还知道了喻禾这个点会回来。
他吃完午饭,带着喻禾和自己的两只小羊,早早就过来等人。
“易书!”喻禾看到聊天搭子,开心地托着行李箱小步跑过去,和对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羊几天没见他,倒也没陌生,撇开自己的小伙伴,跑过来笨拙蹭着喻禾的腿。
张嘴就是咩咩叫,有点像在骂人。
你这个没良心又抛弃我的人,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看我对你多好,都没生气。
咩。
喻禾分神揉了一下小羊的头,“哇塞,感觉你长大一些了哎。”
“可不是,”易书指指它,又指向一旁头是黑色的小羊。
“比我的羊都吃得多,一天又吃草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