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白回到别墅,张阿姨红肿的眼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心情有些复杂。
可毕竟对方是她雇主,该做的还是要做。
“先生,给您毛巾,您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您煮一碗姜汤去去寒。”
宁元白却只是木讷的摇头,一步步朝着楼上走着,独留张阿姨拿着毛巾站在原地。
站在陆焉知的卧室门前,宁元白的手搭上门把,却没有勇气推开。
用力调整呼吸,这才缓缓推门走了进去。
以往那种淡淡的玉兰花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铺面而来消毒液的味道。
墙上开关的脆响传来,在这个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震耳。
原本屋里暖黄的光被刺眼的冷白取代,就连床上的四件套都被换成了全新的,就好似那个人不曾存在过一般。
果然,清理痕迹她是专业的。
掀开靠墙的白布,露出巨幅双人婚纱照。
只是原本的合照,如今只剩下宁元白的,他旁边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任凭相片上的男人如何英俊眼神如何深情,可却依旧掩饰不住他是个人渣。
缓缓转身,看着床头摆放着的日历,上面画着一排排叉号,还有一刻大大的黑色爱心。
回想着前几天还在调侃,是不是着急嫁给自己,所以才数着日子?
现在他才彻底明白,这竟然是她的死亡倒计时
将那本日历紧紧抱在怀里,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嚎啕大哭。
张阿姨端着姜汤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痛苦的呜咽声,也跟着红了眼眶。
或许,此刻他所需要的并不是姜汤,而只是简单的独处。
想到这里,张阿姨索性不再打扰,转身悄悄下了楼。
此后三天,宁元白只是将他关在陆焉知的房间里,不停的往嘴里灌酒。
只有这样,他麻木的神经才感觉不到疼。
只有这样,陆焉知的身影在他面前才会越来越清晰。
方洁推开门,只见宁元白手里的红酒已经见了底,脚边散落着无数空掉的酒瓶。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哪里还有以往霸道总裁的样子。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方洁的耐心被彻底耗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现在的妻子是柳依依”
“别和我提她!”宁元白忽然怒喝,吓得方洁一个激灵,宁元白随后又压低声音道:“我的焉知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看着自己儿子这样痛苦的模样,方洁终究还是心软下来,蹲下身子,“元白,你爸爸和我都老了,宁家的公司还需要你站出来主持大局,你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不管不顾了吧?”
听着母亲的话,宁元白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妈,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焉知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怎么能用‘一个女人’来称呼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