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撑在铁门上小声说:“最后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马上离开,拜托了叔叔。”
管理员有些难为情,还想拒绝时,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堆糖,面前的小姑娘从自己的校服衣兜里翻个遍,又去校裤兜里翻,动作有些急,接着,他的手里又被塞了一堆糖,“小姑娘你这……”
他看着他,抿起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大门口的亮灯照在温声身上,冻红的脸有细碎水光晃过,她垂着头,眼角的泪痕越来越清晰,手里的酒握得很紧,声音有些抖:“就十分钟……给我和他最后十分钟,拜托了……”
似醉非醉的模样,说话又带着清醒时的泣腔,管理员见不远处的男生时不时看过来,只好点头:“你们尽快吧。”
等他离开,温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飕飕冷风重新吹向她,天空只剩来时的灰蒙。
但雪依然在下。
抹了把眼泪刚转过身,就见路泊汀已经站起来,腿边是成型的小熊,脸很圆,身上穿了一件被碎雪层层堆迭的棉袄,手套是他们刚才的圣诞帽。
她随口提的要求,他都做到了。
鼻酸胸口也堵得慌,睁大眼睛强忍住眼泪,她开了最后一罐酒,边喝边朝他走去,头很晕,脸也很烫,直到走到他身边,那罐酒已经见了底,靠在他身前看那个被堆的很精致可爱的小熊,吸吸鼻子嘀咕道:“它好漂亮啊,可以塞进我的书包带走吗,可以把它搬回宁湾吗,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一直不融化呢?”
软声软气下的酒言酒语,总是让听的人哭笑不得,路泊汀低声轻笑,也不管多幼稚和不切实际,顺着她的话接腔:“等今晚回宁湾,我空出一间储物间给你专门放雪人,但现在这只小熊只属于这里,你见过了它,它就不会被遗忘,也就永远不会融化……”
边说边捏了捏她的脸,又凉又烫,很奇怪的热度,他低头看她:“还好吗?”
她顺势偏过头贴向他的手掌,还像猫星人一样蹭了蹭他的手心,闭着眼摇了摇头。
今晚她很黏他。
“宝宝。”
她嗯了一声,声音很低很轻,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那个小黑盒可以打开了。”
靠着自己的小人没动,但他知道她在听,牵起她的手,指腹揉她发红的指尖:“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让你看的,但现在是时候了。”